五彩斑斓的灯笼折射七彩祥光、各式各样的造型寓意好的愿景。花灯,是元宵节留在许多人记忆深处的文化符号。游花灯、赏花灯,更是海南各地闹元宵节的重头戏。
在乐东黄流镇,元宵节是民间最热闹的日子,这一天孩子们定是早早地期待着天降夜幕,拉上邻家的伙伴,早早地到街上去玩耍,等着游花灯;而大人们,不仅赏花灯、还能在花灯下许愿。
临近元宵节,是花灯匠人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日子,选材、设计、制作……不仅是给每家每户做出一盏漂亮、别出心裁的花灯,还是花灯匠人秀匠艺的节日。各色花灯争奇斗艳万家欢,这是每一个花灯匠人最开心的时刻。
黄流镇曾游行的孔雀灯车(资料图,由记者易帆翻拍)黄流镇曾游行的孔雀灯车(资料图,由记者易帆翻拍)
祖传手艺
废铁丝啤酒瓶成花灯制作材料
今年68岁的陈宣兆,是黄流镇上的花灯老匠人之一。扎花灯,他一做就是40年,画草图、找模型、扎框架……在他的手下,一盏盏花灯活灵活现,栩栩如生。陈宣兆扎花灯的手艺是祖传的,自小看着爸爸扎花灯,他也沾染了浓厚兴趣。
“可别小看这门手艺,做花灯可是十分耗费精力,做好一盏花灯,要有好的构思,还要有好的表现才行。”陈宣兆说,花灯匠人往往身怀“十八般”手艺,绘画、书法、雕刻……小时候的花灯,因条件有限,做来做去,都是一个圆灯笼,但还是十分受到大家的喜爱。
在改革开放初期,制作花灯的材料十分有限。“那时候我们用削薄的竹片、废铁丝来扎框架,剪彩纸糊形状,造型也相对单调,功能单一。”陈宣兆说,废铁丝、啤酒瓶、透纱布,都是制作材料,铁丝或者竹片扎出框架后,把啤酒瓶削去一半放至灯内,将捣烂煮熟的糯米填底、固定酒瓶,再用拧好的棉花做灯芯,倒进海棠油。这样一盏花灯才完成了初步的工艺。但要把花灯做得灵动,还需要用铁丝连接酒瓶,在灯外做成一个手把,可以手工转动灯芯。持灯的人转动手把,看灯内灯火摇曳,赏玩花灯的乐趣就在于此。
花灯手艺逐渐发展,电灯泡取代油灯,薄透纱布取代彩纸,花灯制作有了质的飞跃,集声、光、电,形、神、色于一体的花灯,成了综合艺术品。
灯斗艳 做一个简单花灯至少要一周
“闹花灯,才能讨个好年头。”这是在黄流广为流传的一句谚语。
黄流镇自古来,划分为七个坊来做花灯、花灯节上,每个坊的作品争奇斗艳,并进行评选。黄流镇花灯协会会长陈大如说:“做一个简单的花灯,至少也要一个星期,而复杂的,则需要一个月以上。”
陈大如说,做花灯让坊里的乡亲邻里关系更为密切,即使在外工作的人也会取得联系,大家有手艺的出手艺,有物资的出物资,有钱的出钱,只为了坊里争得名誉。而对于花灯手艺人来说,这也是一年一度的精神盛会。
花灯手艺人在忙着制作花灯(资料图,由记者易帆翻拍)花灯手艺人在忙着制作花灯(资料图,由记者易帆翻拍)
主题不一 寄托手艺人的美好生活愿景
花灯的造型主题也反映着手艺人对美好生活的愿景,每年的主题不尽相同。
在黄流花灯史上,鼎鼎有名的是20世纪40年代的一盏“龙灯”。这盏“龙灯”长达30余米,是用竹子、红丝布和100盏风灯扎成的。
这样的例子还不少,陈宣兆曾做过一盏孔雀开屏的花灯,孔雀开屏色彩斑斓的羽毛,由30余盏灯扎成,竹片固定的孔雀昂着头,目光炯炯有神,精神抖擞,仿若一只奋起的雄鸡。
从旧时的“关羽”、“南海观音”,到现在的“宇宙飞船”、“嫦娥奔月”,不同的花灯造型主题寄托了手艺人的美好愿景。
传统难题 制作技艺面临后继乏人困境
记者采访过程中了解到,如今花灯手艺人都是些年近古稀的老人,其中还有些老人因身体等因素,已不再制作花灯。鲜少有年轻人愿意学习这门手艺。
黄流文化艺术促进会相关负责人陈鸿汉告诉记者,在以往黄流民俗中,每一户生有男孩的人家,都要做花灯,而如今这项民俗已经淡化。民俗观念的淡化,加之传统手工艺制作复杂、注重细节,利润微薄,且市场需求不强等因素,花灯制作技艺面临后继乏人的困境。
黄流文化工作站站长陈山说,当务之急仍是通过文化引导,让更多的人了解花灯,才能得以传承。